难得他脆弱一回,哭的这么可怜,年追弦看得好笑:“我们不会死的五哥,你不要哭了,这里水已经够多了,你还要给它再加些吗?”

年思政才不管这些,他早在被阮庚威胁的时候就想在年追弦面前放肆大哭了,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委屈。

忽然,年追弦道:“五哥你别动!这块石头好像有些松了!”

年思政立刻止了哭,颤颤巍巍地说:“那可怎么办?我、我不动,不动,你也别动。”

然而这块石头还是被水流冲得越发松动,年追弦眼看着要不好,他抓紧了年思政道:“五哥你也抓紧我,千万别放手,我会水,不会让你呛到的。我们可能会被冲的很远,不过时燃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你别担心。”

年思政虽然不知道朝夕相处的弟弟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水,但他现在把年追弦视作救命稻草,说什么他都会听。

他们刚刚互相抓紧了对方的手臂,那块饱受摧残的石头便猛地被水冲开,两人瞬间归于洪流,不知所踪。

时燃归剑回来,他这一次大动剑气,胸腔气血翻腾不已,他尽力全数压下,只怕在年追弦面前喷了口血出来,平白叫他担心。

只要想到那双乌润的眸担忧地看他,时燃便觉心中又甜又疼,他默默地想着:还是让他安心快乐吧,别让他担心,他若是急得哭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这颗心只怕疼也疼死了。

然而当他落回原地,却见到这里只剩顾香河一人,年追弦和归海子都不在,时燃的心直直地坠下去,他沉声道:“小年呢?”

顾香河自觉没脸见时燃,他白着一张脸,抖着嘴唇道:“他……山上那个穿金戴银的疯子跳水自尽,他去救……陛下刚才引完了水随后也、也去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