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跟你媳妇杵那干啥?还不滚过来!”
拂风一开口,登时仙气尽散,化作一具2十有八九,还是个及其没有眼色的2十有八九。
苏景玉挽着逢月坐在巨石边,揭去酒坛上的红绸,拂风把袖口一撩,拎着酒坛悬在身前,等着苏景玉与他碰坛。
露出那半截手臂上,从指跟到手肘尽是密密麻麻的伤疤,虽然伤口早已愈合,皮肉却粗糙的像是一块裂口遍布的枯树皮,让人触目惊心。
逢月惊愕地转眼,不敢再看,试想这么多的伤口,当年是何等的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苏景玉将近一年未见,也不禁恍神,当年靠喝拂风的毒血续命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怅然抱起酒坛与他碰了碰,仰头喝了几口。
他看得出拂风毒入骨髓,大限已至,不过是用了些虎狼之药强撑着,随时都有可能暴亡,再怎么也撑不过两年去。
十年前他身子健朗,能有如今的境遇,都是被他所累。酒坛中佳酿香醇,浓浓的苦涩却从舌尖漫入心里,绵延至四肢百骸。
庆幸如今师徒重聚,苏景玉抹了抹唇角,又恢复了玩笑的神色,拂风探头瞥着他的酒坛,见还不及自己喝的多,不依不饶地拎起酒坛怼到他嘴边。
苏景玉丝毫不推辞,接过来扬头猛灌,仿佛坛里的不是酒,而是解郁的灵药。
眼看着坛底渐渐向上倾斜,大半坛酒下了肚,逢月看傻了眼,红润润的小嘴微张着,昨晚她刚被苏景玉醉酒折腾的够呛,玄清山又远在京城之外,担心他喝多了回府路上折磨人,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