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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浔反手将刀一背:呛啷啷几声,背后袭来的指风正撞在刀上,如精钢碰精铁,瞬间擦出一连串火花。

傅浔借势向前跃去,以纷飞的竹叶借力,凌空旋身,而袭击者不退只进,合身扑来,他没有兵刃,只凭一双肉掌,但他的掌风虚虚实实、如水似风,竟能与刀锋一时持平。

刀击不破水,斩不坏风。

可水也缠不住刀刃、风亦裹不住金石。

刀与掌在别院前的空地上僵持起来。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了歌声。

连绵的刀影中突然出现了空隙。

袭击者——自然是李成寅——却并不“趁虚而入”。

他背着手,不慌不忙地躲着那一次次斜斩、横劈,犹有余暇开口说话:“我不认脸,可我观‘气’。桥上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傅浔——”他恶意地拖长了话音。

他说:“或者该叫你,殷浔。”

“殷浔”二字一出,傅浔猛然一震。

在陡转尖利的歌声里,他忽地心神失守,劲气反卷入经脉,迫使他踉跄着半跪于地。

他拄着刀,唇边涌出的血滴落在泥土中,染出一片片、一点点深深浅浅的褐。

眼前所见之景所闻之声一瞬交杂朦胧,扭曲的颜色中,只有那歌声还在唱:

“月缺花残莫怅然,花须终发月终圆。更能何事销芳念,亦有浓华委逝川——”

傅浔又呕出一口血。

李成寅笑着蹲到他身边,晃了晃手中的红色细颈瓶。

“鸩翎。你应该很熟悉这种毒。毕竟当年殷家满门,就死在这种毒下。”

他慢条斯理,将那瓶子晃来晃去,“我想想,中这种毒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大约是……五内俱摧、肝肠寸断,却还要活活挣扎三日才能死去。你说,我如果不小心倒一点在苏楼主的药里,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