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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坑填不上,与外河相通的水就变成了隐患,所以刑部便将这片地方划了出去,另找地方填补。而划出去的地方则不知被谁买下,建起了一座别院,名为悬陵。

而此时,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正慢悠悠驶进悬陵别院。

马车停住,车上的人走下来,鬓边银簪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李宗主。”她对亭中独坐的人道。

“雷总堂。”亭中的人笑着招呼,“请坐。”

雷纯将随行属下留在亭外,自去亭中坐了,道:“时间已经定下,就在两日后。”

“很好。”李成寅喝完杯中的酒,“我确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雷纯道:“那就希望李宗主——马到功成。”

“雷总堂不需要担心。”

李成寅随手将糕饼捻碎了喂鱼,“失魂引天克折影刀。之前,你不是已经在小月桥亲眼见过了吗?”他拍掉手上的碎屑,“只是按我们之前的约定,事成之后,我要把人带走。”

“这是自然。”

李成寅点头。他望着湖中争夺碎屑的鱼,轻轻拍击手下的栏杆。他略有些痴狂地感叹:“世人最喜欢坚如磐石、山海不移,我却偏偏喜欢矛盾与误会、仇恨与背叛……多美啊,那些人心污浊的颜色!要乱人心智、要高山崩毁、要黄钟毁弃,有时只需要一句话而已。”他笑看雷纯,“你其实也喜欢这些,对吧?”

“交浅言深,乱也。”雷纯语气平平,“李宗主喝得有些多了。”

李成寅道:“何必违拗自己的天性呢?我能看得出,你生来就不甘愿受人支配。”

雷纯道:“而世人多谓‘谦和静默’为大德。”

李成寅一摆手,“所以我说,宋国的姑娘,都被教得太弱气了。与她们相比,雷总堂这样不是更好吗?”

雷纯抿了一口茶,微笑不语。

金风细雨楼。

傅浔走在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