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如此猖狂,怕是在甘泉殿受了不少刁难,才到她这儿来出气呢!
郑昭仪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她视线流转,慢条斯理,掠扫阿萝着装,嗤道:“你行走越宫,却着巫族服饰;未经我准许免礼,便擅自起身,还对我大放厥词、出言不逊。”
“常听人说巫族低贱,如今看你,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听过这番话,阿萝并不作声。
她抿唇,神色静得出奇,眸光近乎凝定,锁住主位上的妇人。
郑昭仪见状,想她定是哑口无言,不禁勾起唇角,便要施以威仪、惩处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却在开口之前,先听阿萝道:“您对陛下有异议吗?”
郑昭仪一怔,不想话锋陡转,竟会牵扯越帝。她不解阿萝意图,便抬首,容色写满高傲,稳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萝松唇,又不应答。
她垂下头去,瞧见裙间的一缕折痕,便摆手,将之小心抚平。
——这幅泰然自若的模样,竟与魏玘有几分肖似。
郑昭仪预感不详,失了几分耐性,厉声追问道:“你妄议今上,究竟有何企图?”
阿萝抬眸,这才与郑昭仪对上:“我这身衣裳,是陛下送的。”
郑昭仪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阿萝对此视若无睹,续道:“我自行起身,也是陛下准的。”
她又解下腰间玉牌,向前出示,一壁读出其上篆文:“持此令者,行走禁宫,诸礼可免,如犯常刑,可获一恕,有司不得加责[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