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明白,魏玘是在揶揄她。他将书房二字咬得极重,笑她在这样庄重、肃穆的大殿, 偏要与他做什么荒唐的怪事。
“不可以吗?”她娇赧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
“还在翼州的时候, 你不也是这样吗?一边与我说道柴荣、讲了好多正经话, 一边又……”
说到这里,少女猝然中断。
魏玘的双唇仿佛压城,吃掉她未完的话语,连所有不满也斩草除根。
与她相处至今,他已十分熟稔,深谙她每一弧唇线,能一击即中、让双唇严丝合缝,好像二人天生契合,而她生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这个吻别有图谋,故而相对短暂。可于阿萝而言,它依然沸腾,烤得她思绪迷蒙、泪光微泛。
魏玘退开几寸,凤眸幽邃,深深凝视着她。
他眸里燃火,嗓音也微沉:“就你会说,说完了,留我一人臊赧。算我求你歇歇,养精蓄锐,留到后头再说。”
“多说一些,也多爱我一些。”
阿萝长睫一颤,听出他意思,双颊热得厉害,便要抬手去遮。
恰是此刻,一股力道卷来。魏玘搂紧她腰肢,将她自案上抱起,助她在边沿坐稳身形。
“窣窣。”如纱的异物轻轻摩挲。
阿萝尚未反应,先觉五指一紧,似被人牢牢捉住。
递出的鱼鳔重回手心。而在她手掌之外,是魏玘漂亮、修长的五指。
二人的双手就此相握,十指也扣合,好似荷塘里的一对锦鲤,竞相追逐、彼此嬉闹,一路顺流游曳,直向莲下共舞。
阿萝似懂非懂。她掀起眼帘,对上燃火的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