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吻是很轻的,像羽毛拂扫;它也是很重的,藏起他未出的话语,与宣誓一般沉。
“这里呢?”魏玘再点道。
阿萝点头。她生得清秀,唇线却秾丽,迎接亲吻时,像绽放的一枝牡丹。
又是一粒轻点:“这里呢?”
阿萝点头,侧过首去,呈给他清润的耳际,与纤颈的雪光。她喜欢他温柔、妥帖的询问,这足以散退她惊惧,令她倍感轻松。
末了,魏玘指尖叩落,就此停顿住了。
“好吗?”
阿萝心神一曳,晚霞再度漫上颊间。学他似地,她也停顿一阵,才点了点头。
今夜格外安静,任何响动均被放大无数。心跳声更胜风儿喧嚣,踊跃地促动着,转而被黑夜吞没,一点一滴,藏匿无踪。
阿萝仰颈,紧张似地,盯住黝黑的榻顶。
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连魏玘的脸庞都消失于视野,令她有些迷茫,但并不讨厌。
魏玘又道:“还怕吗?”
他返回她面前,唇线紧绷,看她的目光却仍笃定,不乱分毫。
阿萝说不出话,又像不知从何说起。她点头,又摇头,直到与人十指相握,才平息情绪。
“不怕了。”她轻轻拍他,像是安抚。
魏玘嗯了一声,再次吻她。
他的手很有力,牢牢地攥她。她也攥他,像从他那头借来力气,纤指向内收着,抓他瘦削的手背、分明的指骨,也不知有什么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