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亦心觉,这样的怨仇太过冤枉,便有关切的呜咽闯了出来——
“子、子玉!”
魏玘抬眸,恰见她眼里洇泪,在睫间摇摇欲坠。
在那泪珠支离破碎前,他吻她眼睑,将它轻轻摘下,回她道:“怎么?”
阿萝泪眼阑珊,字句打着抖:“你、你……疼吗?”
魏玘一怔,不舍似地吻她脸颊,呢喃道:“我还没问你,你怎先问起我来?”
阿萝呜咽着,委屈又愧疚。她侧眸,想去看自己攥住的那只手,虽瞧不见它模样,却也知那上头定然惨不忍睹、天可怜见。
“我抓你手太、太使劲儿了。”她啜泣道,“我……我怕我给你抓伤了。”
“不会。放心。”魏玘道。
他心尖泛柔,想他人生至幸,竟遇见如她这般好的姑娘:“你这小劲像猫似的。不过一只手罢了,随你抓个痛快。”
阿萝不大信他,又别无办法,泪汪汪地吸了吸鼻子。
她道:“那、那我若抓疼了你……你就、就不要藏着,和我说一声,好吗?”
魏玘不答话,沉沉地望着她,终归落下一声低叹。
“我只会说我爱你。”
是以月光如水,千家静默,唯有蝉虫聆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