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计策败露,魏玘眉峰一挑,坦然道:“什么道理?”
“没有道理的道理,我一个字也不爱听。”
阿萝咬唇,泪盈盈地瞪他,见他凤眸微弯,写着不容置喙的凌厉、游刃有余的泰然,更多的却是亲昵的逗弄与促狭。
看上去,他对这口舌之辩稳操胜券——可他浑然不允她开口,还能输了不成?
这坏家伙笨得恼人,根本不知事态有多么严重!
“你不让我说,怎知没有道理?”
思及情势,她愈觉紧迫,小手团握成拳,恨恨地敲他肩头,自己倒疼得黛眉纠缠:“你知不知晓,绑架我的坏人在为你兄长做事?”
“他曾是看守我的巫王铁卫,已将我身世告知你兄长,随时可能对你发难!”
魏玘听罢,并不作声,仍定定瞧她。
阿萝与他对望,看他眸光沉冷、赛雪欺霜,还当他幡然悔悟,却见他视线一低,转而腾开一只手,摩挲她小拳,似要为她纾痛。
“我自然知晓。”抛落的回应漫不经心。
阿萝怔住,一时连眸也未眨,愣愣受他轻抚,喉头莫名失声。
魏玘双目又抬,与她再碰,眼里的促狭荡然无存。
他的口吻郑重其事:“那你知不知晓,是我赈济有度,难免招摇,引来我兄长妒恨,柴荣才会来到翼州、暗中破坏孤幼庄?”
听见这话,阿萝忽然想起——与柴荣周旋时,她确实听人说过,破坏孤幼庄能得一笔赏钱。
她尚未回答,便听魏玘哂笑一声,兀自续道:“柴荣如此,秦陆、陈广原亦然。若没有我,你只管清清白白,又怎会与太子之流有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