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回首,看向榻上的魏玘,恨不得倒出心中委屈、全扔在他身上,又怕怨气真有实体、会压弯他漂亮的身骨。
酝酿半晌,她扭开头,哀哀地叹了一息。
“魏玘,你太奇怪了。”
不待人应答,她又道:“这世上无人与你一样,既让我讨厌、难受,又令我欢喜、怜惜。”
这番话似是埋怨,叫魏玘听去,却如浸饴蜜。
他闭着唇,视线不移,愈深、愈紧地凝她,又动臂,将她手掌贴往他面庞。
阿萝毫无防备,忽觉手心一软,回头才发现,她正抚着他,触碰他冷颊、鼻梁与颌线,小指点在他唇间,宛如茱萸落雪。
这太亲昵了,好像回到从前。
可她还生着他的气,便涌上一股难言的羞恼。
她咬唇,抽回手,起身就走。
还没离开几步,身后有痛呼传来,听上去分外虚弱——
“唔……”
阿萝步伐一顿,却没有立刻回头。
她默了须臾,才瞟向榻上,道:“魏玘,你疼给我看呢,是不是?”
“你的敷药是我亲手配的,看你伤得太重,掺了麻肌散。你根本没有感觉,有什么好疼的。”
话音刚落,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阿萝不走了,只驻足原地,倒要听人寻什么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