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此僵持,四下寂然。
片刻后,榻上人低咳一声,道:“药劲过了。”
“本王……该换药了。”
阿萝默然。她抿唇,鼓着两颊,气呼呼的,像圆润的河豚。
魏玘也默然。他不敢看她,只将她容在余光里。
二人再度陷入僵持。
很快,阿萝败下阵来,双肩一矮,舒去淤积的气息。
她睫羽低垂,道:“魏玘,你待我真坏。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软刀子扎我的心。”
这句话,既是埋怨他,也是埋怨自己。她感觉自己太没出息,明知他是装的,仍难以招架、被他引出满腔柔肠。
魏玘沉眉窥她,见她无精打采,心里又愧又怜。
生在王室,他步步为营,时刻行走刀尖,以算计、试探为本能。若他也如此待她,确能受益一时,但长此以往,只会令真心蒙尘。
对此,他并非不知,只是一时旧习难改。
可他总要改变——至少,要不吝热忱地告诉她,他有多在意、多喜欢她。
遂道:“我只是想你留下。”
“你懂医术,翼州的百姓需要你。而我……远比他们更需要你。”
阿萝闻言,身子一颤,不曾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