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 又道:【我叫阿萝, 你叫魏玘, 对不对?】
魏玘淡淡嗯了一声, 忽然,神情一震,万分错愕。
很快,他敛容,恢复寻常沉稳,道:“何时学的?”
阿萝托腮,道:“前日。”
她记得,魏玘教她越语,曾忽略韵书、直奔名讳。那时,她虽然不依,但也记住此事,想魏玘是越人,受越语称谓,再正常不过。
于是,她向聂若山请教,学习王府诸人的名讳,包括魏玘、川连、杜松等。
她只是不愿这样唤魏玘。除非,他先教她说她的名字。
魏玘眯目,环臂,靠往椅背,盯住阿萝。
阿萝发现,他的眸乌黑、深沉,好似无垠瀚海,令人捉摸不透。她自觉没做错事,便也不惧,迎上他视线,杏眸闪烁,等他开口。
可魏玘凝视她,始终不吐一字。
阿萝不解,不知他为何总是如此,像往身上裹了一层布,掩住所有心绪。
她忽然想起周文成的话——生存的威胁不在外界,只在身边。
他是为保护自己,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吗?她不明白,也未得定论,却隐约感觉,冷傲的狮子成了刺猬,毕露锋芒,包藏柔软。
可相较于她,魏玘更像威胁。分明是他,掌握着蒙蚩的命,还有她的自由。
阿萝困惑,苦思无果,不知如何开口。
二人陷入沉默,唯见灯烛摇曳。
终于,魏玘转眸,眼风扫往几案,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