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上如今凭心意办事,看谁顺眼便赏,反之则罚,前些日子太子明明祓除税患有功,可不知是哪里的言辞触怒了圣上,顿时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之后太子连着几日闭门不出。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太子就算再不服,也得受着,因为他只是个太子,他的手中的权势皆源于那个男人。

陆明钦到了长乐前殿,便有个样貌出挑的宫女为他解肩上披风,未及近处便被他做了个手势挥退,

太子似是才起,只着月白寝衣斜靠在东侧窗前的榻上,手里拿着根松枝,逗弄笼里的翠鸟。

翠鸟叫唤了几声,扑扇着翅膀飞起,落下时歪着脑袋,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人看。

“你来了?”太子懒懒掀起眼皮子,眼底一片乌青,他屈指弹了弹翠鸟的小脑袋,似是不经意问,“今日朝中可有要事?”

他如今被变相软禁在宫里,崇德殿安插人手不易,是以全靠陆明钦替他口述。

好在宋誉启虽不算才思敏捷,但记性不错,更重要的是心性宽厚、能权衡局势,知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若身边有能人辅佐,必也是一代明君。

“大多不值一提,但唯独其中一件,倒是有些蹊跷,”

陆明钦不紧不慢解下披风,露出其下雅青色官服,一面思忖道,“太皇太后近日突发旧疾,那边却大张旗鼓筹备什么招安礼。”

倒像是有撕破脸皮的打算。

圣上即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先不论民心,他们若是以圣上残害先皇之子的由头起义,必也算一个不小的麻烦。

但他们没有兵马,这仗就打不起来。

边上的王顺德知陆世子的习性,安排了个小太监前来伺候,那小太监是新来的,从陆明钦手中接过那不算厚的衣物都颤巍巍打着哆。

谈及正事的二人都未在意这点小事,两人商议完应对之法,宋誉启心这才算落了实处。

陆明钦见他眉目落寞,缓声宽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