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喜坚决不愿离开谢府的缘由,谢知鸢想起她声泪俱下的指控,

“小姐,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奴婢死掉吗?!”

当时谢知鸢年岁尚小,被吓了一跳,以为四喜是得了什么绝症,

结果倒好,这厮居然是看中了她的脸,说是多看小姐一眼,吃饭嘎嘎香,见不着小姐,简直茶饭不思。

那几日谢知鸢都是躲着她走的。

到了现在,四喜既还是不愿有人插手,那便不找了,只是快入冬,她手里的活难免要多些,届时再劝劝她。

谢知鸢打定主意后,心中也稍松口气,由着四喜又挑了件藕荷色秋衣替她换上。

等戴好兜帽,四喜忽地指着塌上叠好的玄色披风问,“陆世子的披风该如何处置?”

谢知鸢原本刻意要忽视今日表哥会上门的事实,连带着陆明钦此人都被雾蒙蒙盖住,被四喜这么一提及,她不免泛上羞意,脸也红了,只支支吾吾道,“晚点他来了再归还就是了”

两人一道上了马车,朝着大学府而去,谢知鸢昨日前日都在玩,于课业上她起步还晚,如今更不敢有半分松懈,靠着软垫借着窗外天光便背起手上的誊录本。

可马车颠簸,她又才起,没多久便觉困乏。

到了大学府门前才惊醒过来,她心中生愧,决心今日得好好学一遭,再不能睡觉了!

未曾想她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夫子们拖的腔调又长又慢,原先还好,可她荒废了两日,一时之间跟不上进程,在课上昏昏欲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原先告假的贵女们一个不落都回来了。

谢知鸢课上时脑袋犯晕,夫子一走,精神瞬间抖擞,她抖落了下耳朵,再次凭借灵敏的听觉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原是太皇太后近日身子不爽利,昨日更是晕了过去,此事惊动了圣上,长平侯续弦一事自是被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