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姑娘的房间,只见屋子里干干净净,除了床铺、行李箱,就只有一个床头柜。柜上摆了一面镜子,抽屉半开,里面是各色器具。
迟思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盛荷衣不管不问。卫生间传来冲马桶的声音,一个小女孩抱着狗,苦大仇深地经过次卧门口。往里瞧了一眼,而后欲言又止。
明明上了阁楼,过一会儿,却又跑了下来,礼貌地对俞幼平说道:“哥哥,你们……那个,小点声好吗?”
俞幼平没懂,道:“啊?”
黄凛柔还纳闷,盛荷衣怎么一声也不吭。再伸头一看,不得了,怎么昏过去了!
“你……”
“不不不,你误会了。”俞幼平解释。“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嫖客?”黄凛柔将眼一眯。“行啦行啦,小哥哥,没人瞧不起你。但是现在有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俞幼平指指主卧。
黄凛柔恍然大悟。当然,究竟悟到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是明白了点什么。
顺手带上门,道:“那你们好好玩,不打扰了,再见哈。那个,尽量别半夜走,我觉轻,容易醒。行行好哈。”
……
一夜间,催他回家的电话打了四五次。有时是母亲,有时是女友。俞幼平只是回复道:“不回,别找。”
上次没来得及好好看她。那是他刚回老城的第二天,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她找人绑走。
她没有讲一句自己的事情,只是在他面前置了个案板,唰唰地剃着鱼鳞。
是活鱼,她根本控制不住。那鱼一遍又一遍地摔到地上,她便一遍又一遍地从地上捡起来,继续刮取那条鱼的鳞片。
“难受吗?”她问。“我就是这么难受。每一天,俞幼平,每一天,我都像是被生生摘下鳞片的鱼。生不如死。”
“我恨你,恨不得杀掉你。”她又道。“但是杀人犯法。我已经糊涂过一次,不会为你糊涂第二次。”
俞幼平的嘴被白色胶带缠住,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挣扎。而是以一种悲戚的神色,静静观望。
盛荷衣顺手拿起棍子,朝他左肩就砸了一下。剧痛传来,他听见盛荷衣说:“你为我留的疤,我帮你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