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思的反应慢了半拍,只听男孩又道:“盛盛的包。”
刹那间,迟思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便又切换成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道:“我可没管她叫‘盛盛’。”
男孩子拉开副驾的车门,将包塞到盛荷衣怀里。盛荷衣两眼一睁,直往车外爬。边爬边朝迟思喊道:“妈……我是不是真死了,我怎么看见俞幼平了?”
迟思绕到那一侧,将醉得稀里糊涂的盛荷衣又推回到车座上。在她给盛荷衣系安全带时,盛荷衣还在大叫:“妈,你快让俞幼平走!快走!我要回家,我要上学,妈……”
话还没说完,又开始嚎叫。
车门关好,迟思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俞幼平,道:“我喝酒了,你来开车。观兰苑三十七栋。”
……
车子驶进观兰苑,稳稳停在三十七栋楼下。盛荷衣睡了一路,迟思坐在后排,轻轻摇着女孩的肩膀,道:“衣衣,到家了。”
盛荷衣一激灵,左侧脸颊上还印着手镯的花纹。一朵莲花,就这样端端正正贴在姑娘美艳的脸上。
姑娘也没看清身边是谁,直接往驾驶座上的人身上一扑,道:“妈……”
迟思急得直叫:“盛荷衣!盛荷衣!”
盛荷衣还是不肯撒手。借着车灯的光,迟思看到,年轻男孩的睫毛微微颤动。
“下车吧,我背她上去。”
迟思僵硬道:“你做梦呢?”
“你自己一个人,扶她上楼也不现实。”俞幼平道。“我没别的意思,帮帮忙而已。”
……
上楼的时候,盛荷衣话也没停。“妈,你知道吗,我把俞幼平打了……嘿嘿……我以为自己会解恨呢,可是,可是也没有……”伏在男孩背上,姑娘絮絮叨叨。“妈,我对不起你,都是我……”
迟思全程沉默。她看见,俞幼平在忍眼泪。到家门口时,俞幼平道:“我不进去了。”
“不进去,你就把她放地上吧。”迟思阴沉着脸。这样子使得别人很没底,俞幼平只好又将盛荷衣背进卧室。
次卧不大,墙边却摆了四五个行李箱。其中两个颜色有些旧了,箱面也磨起了皮。
俞幼平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单手提了一下。
——是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