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悍匪不会在短时间内洗劫同一座县城,再排除掉最近几个月内被劫掠过的县城,最后还要有金铺粮铺,濮阳诚第二天去请程棋派兵的时候,发现程将军对他的态度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简直是当祖宗一样,濮阳诚说东他绝不往南西北看一眼。
“程将军,你的腿怎么了?”
“晚上练兵练得。”
濮阳诚对此不甚了解,还以为守备营真有晚上列阵操练的规定。跟着他的其中一个护卫面上不动声色心下一边觉得解气一边还在感慨,少夫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短,要不是他半夜起来上茅房还不知道程将军昨晚在营地外服服帖帖挨训。
就是被少夫人下令不许告诉世子爷真相这事有点憋得慌。
程棋确实是被迫在校场操练了一晚上,不过就算不是,他也不至于像一开始那么看清世子爷了。
他听完濮阳诚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下,“如果照你的推断,最后能找出来符合条件的街道确实应该不多,不过如今派兵去找,范围有点大,只怕要废上不少功夫。”
“没必要派兵一条一条去走过来的,没有人会比县城的百姓们更熟悉那里的街道。”
依靠着那些对县城内每条街道都了如指掌的当地百姓,程棋在两天内就将几座县城内最有可能遭到劫掠的几条街道找了出来,分别派了兵装扮成普通百姓把手在那里。
这一晚,世子爷在守备营的营帐内挑灯夜读,视线盯在书页上思绪却显然不在,悍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洗劫,他也不知道自己推断出来的街道会不会出错。
“染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走出了营帐,帐外的护卫见他穿的单薄,忍不住道,“世子,夜凉,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出去走走。”
那护卫看着濮阳诚渐渐走远,虽然没出守备营,但也快出他视线了,尤其这大晚上的,春寒未过的风刮在身上,还真挺冷的。
一件夹了棉绒的披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一扭头,差点惊呼出声,“少…”
皇甫染微微眯了下眼,扭头示意濮阳诚走开的地方,意思很明显,你还不快点给送过去,世子爷着凉我扒了你的皮。
于是护卫抱着披风急匆匆追了上去,”世子,添件衣服吧。”
濮阳诚没拒绝,只是接过来的时候他狐疑地看着护卫,“我记得,我没带这件披风。”
“是,是…”
濮阳诚盯着他等回答,于是他硬着头皮只能道,“是属下擅自带的。”
濮阳诚倒是没再追究,穿上了披风,护卫松了口气,果然当晋王府的下人太不容易了,以前是被少夫人三令五申要时刻注意措词和语气不能像是哄小孩但也更不能说世子爷理解有困难的话伤了世子爷的自尊心,现在还得学会圆谎编故事,真是太不容易了。
三天后,悍匪再次扫荡,埋伏着的士兵当场拿下了几个匪徒,顺藤摸到了他们的老巢,程棋带着整个河西守备营上山剿了匪巢,后面的事就不是濮阳诚能管的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以为自己有能力亲自领兵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