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皇甫染也上了山,回来和巡抚交代了些后续事宜,出来的时候,濮阳诚的护卫正急匆匆地在找她。
“怎么了?”
“世子,世子受伤了。”
“好好的呆在守备营怎么会受伤,你怎么保护世子爷的?”皇甫染干脆拉过他的马直接翻上马背,一拽缰绳掉头朝着守备营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护卫站在原地苦着脸,“少夫人,那是我的马。”
他就说当晋王府的下人太不容易了,骗完了一个主子还得接着骗另一个。
***
濮阳诚住的营帐很安静,还有几个护卫都老老实实守在帐外,他正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像是正睡着。
皇甫染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度倒是正常,就是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她正要出去叫那几个护卫问话,袖子突然被人拽住,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染儿。”
“醒了?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濮阳诚坐起了身,“没受伤,就是想你来见我。”
皇甫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就打算等事情都解决就过来见他的,只是她这才从匪巢回来没多久,还好衣服已经换了,没有一身灰尘血污的来见他。
濮阳诚微微仰头看着她,“你生气了?”
“没。”皇甫染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那护卫说的?”
“他没招,那件披风,我的衣服都是你收着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平日里常穿的是哪件。”
皇甫染矮下身坐在床头,“现在陛下给你的差也办了,我们回京吧。”
濮阳诚低下了头,却摇头。
“为什么?”
“我要去望天山,看你留下的水渠,还要去看你离开河西时还没有完工的那两条内河。”
“光秃秃一座山,那有什么好看的。”
濮阳诚抬起了眼,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染儿,我想在你留下痕迹的地方,也留下我的足迹。”
“你这个…傻瓜。”皇甫染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觉得鼻子微微有些酸,濮阳诚又躺了回去,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语气忿然,“我不傻,我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