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刀 吾无故 1597 字 2024-03-16

“我想向前辈请教……不知刀尊去了哪里?”

眼看这人脸又拉了下来,余苇忙道:“前辈有所不知,家父飞鸽捎来一封信,专门为了骂我,他说我猖披狂妄,轻愚无知,臭骂我一通,要我找刀尊赔罪,他正连夜快马从庐阳赶来,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杜西洲道:“那铃好像不是且惜愁系上去的,你为什么不找铸师?”

“我想刀尊不至于怪我,虽然我弄断了流水刀,但那刀是铸师送的,我弄断了自己的刀而已。”

“哈!”杜西洲大笑一声,冷冷道,“你尽管嘴硬,有本事等她来,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次。”

余苇踌躇一会。

“刀尊会来?”

“她会。”杜西洲尖酸地说。

“不知刀尊去了哪儿?”

“她去取那支剑。”

余苇登时一惊,问:“她去找石原?”

“没错。”

“前辈没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一起去,”杜西洲道,“她缺一个捧刀的刀童么?”

余苇脱口而出:“你不怕她的刀……?”说到这里觉得不对,硬生生地刹住。

杜西洲已经失笑,“她的刀怎样?——要不是你太蠢,她心急救刀,你以为她手里的刀会断?既然断过一次,你以为还有第二次?那个‘且’字我给你倒着写,你看如何?”

余苇尴尬道:“原来刀尊不是为了救我?”

“你和她认识?”

余苇摇头。

杜西洲哼了一声。

余苇问:“既然流水刀那么重要,刀尊当初为什么把它还给铸师?”

“这……”杜西洲一哽,想了想,点头,“问得好,我的心情忽然变好了。”

他扔掉柴刀,又想了想,忽然“唉”一声,自我开解:“那毕竟是且惜愁,被她暗算,不算太丢人。”

余苇忙附和:“前辈说的是。”

杜西洲客气地道:“请坐,阿愁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我给你倒茶。”

余苇莫名其妙,然而被招待总是好事。他被“君”刺过一剑,伤口剑气还在盘桓,正痛得难受,忙道:“多谢前辈。”

两人坐在竹亭中,等一位不知何时归来的刀者。

余苇看得出,面前这人其实心情并没有变好,他明明在家中,连带血渍的衣裳都没换,他沏了一壶茶,茶渐渐冷了。他抱臂一语不发,望着前方,好像眼前不只是几棵树,树后还有一段追溯不完的故事。

余苇一点也不介意干坐,但和这位前辈一起,不发一语地干坐,他不由越坐越难受,比剑伤还要难受。

他只好找一点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