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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中秋。一大家子人在山顶别墅团聚,饭席间的气氛难得融洽。
裴辛夷打趣说:“最近冇看见五哥的花边新闻,对女人意兴阑珊了?”
“对哦!”裴安霓接腔说,“难道五哥发现自己真正的取向了?”
裴怀荣横眉,沉声说:“安霓,不要胡话!”
裴安胥连忙做和事佬,分别讲了好话,又说:“听说安霓最近和向家的仔走得很近?”
裴安霓顿时红了脸,咬着唇说:“我又冇话你不好,你这样攻击我。”
“我讲的事实,怎么是攻击?”裴安胥偏要戏谑。
裴辛夷笑说:“我知,Eugene嘛。有时下班碰见他,他总和我提起Annie。”
裴安霓眼眸一亮,小声问:“真的?”
“当然咯,六姊几时骗过你。”
何云秋夹了一块鲍鱼到安霓碗里,状似不经意地说:“倒不知道六妹也认识Eugene。”
裴辛夷依旧笑着说:“其实趣事不止这么一件,阿爸,我有悄悄话和你讲。”
裴怀荣到底是老了,见裴辛夷如此乖巧,不禁忆起从前,叹道:“辛夷还是贴心。”
可当二人去书房说“悄悄话”,裴怀荣转眼就忘了从前,怒骂:“公司的事不归你管,你调查这些做乜啊?”
裴辛夷有些怔愣,以为父亲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
何云秋趁怀安船务公司股价下跌之际,暗箱操作令股价持续下跌。她卖出湾仔的地,拿钱做空公司,将套出来的钱转移到离岸公司。
“何云秋要搞垮你一手创办的公司,阿爸。”裴辛夷说。
裴怀荣一手拂开茶几上资料,连茶杯也落在了地上。他捂住心口,说:“这公司早不是我的了,如今姓洪!”
电光火石间,裴辛夷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说:“你参与了?你让何云秋这么做的?”
“那是你细妈!”
裴辛夷静了两秒,自嘲地笑笑,“我查了这么久,还以为……到头来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裴怀荣放缓语气说:“辛夷,移民是迟早的事。我答应维持和阮家的生意,不过是给佛爷最后的面子。”
“你们移民,就把我嫁去越南对吗?”裴辛夷握住茶杯,一用力茶杯就翻倒,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手心,“怪不得,这么大手笔的事,要瞒着我做。”
“乜嘢嫁不嫁?阮决明那么讲,我都冇松口。”
“你当然不好松口,这笔生意维持一日,我就要洗脏钱一日!”
“洗脏钱?”裴怀荣哼笑,“讲得你很干净,你的古玩行做乜我不知?你不一样帮他人洗钱?还有灭口……如果你抖一抖,半个金融业的人都要跟着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