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却未接过夏月的话,继续道:“先生便说,好,那我就收你做徒弟罢。”
他说完这翻话后将指上的棋子落在天元处,再不言语。
风小了,随之传来是雨落在屋顶瓦片上的响声,先是有节奏的清脆丁冬,渐渐地雨点越来越密,变成了一种轰鸣。
“下雨了?”子瑾侧了侧头问。
“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院子里的湿气。”说完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春天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他喜悦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夏月撑着下巴有些瞌睡了,“刚才你怎么知道我会捉弄你的?”
他自然没有听见,于是夏月蒙住一盏灯的灯罩罩,顿然光线暗了一些,他才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夏月。她放开灯罩子又把话重复了一次,子瑾闻言微笑道:“你呼出的气偶扑到我脸上了,就晓得你……”话到一半却停下来。
棋盘周围的灯点的亮极了,适才他也在灯下没有发现,如今从这边的暗处看去,夏月只穿了件贴身的纱衣,烛光透过来,照的里面的身段若隐若现。
子瑾脸上一红,别过脸去,轻轻咳嗽一下,“怎么衣服都不穿好就跑出来了。”
夏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准备回屋子去取。
子瑾道:“你坐着罢,我去取。”说着端了盏灯就大步出屋,那种速度几乎是夺门而出。
半晌之后他才拿着衣裳回来。
彼时,夏月已经伏在桌岸上睡着了。任凭这般也不是办法,他只好将她抱起来,轻轻搁在床上,掖好被子。转身看到棋盘上的黑白子早被她方才的睡姿弄的四零八落,偶尔还有一些被拂落到地上。他俯身拾起来,一粒一粒地分色放回盒子里。随即又在架上抽了本书坐回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