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将手中的一枚黑子抵到唇边,“怎么不记得。”
那是爹爹第一次将齐安请到家中来恳请他能把子瑾收入门下的事情。
她与娘一回家,绕过园子的时候,就见到爹爹与一个青年坐在凉亭中对奕。青年大约双十年纪,脸上的青涩很难使人相信他就是名燥东域的第一才子——齐安。
不过一切疑惑却于他在青石棋盘上落子的那一刻,灰飞湮灭。
挺笔直的背,坚定的眼神,还有拈子落下的那种优雅且自信的姿态,一瞬间她竟然没有听见树上吵闹的蝉声。
再看恭敬地侧立于棋局旁的子瑾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惊艳。
惊艳。
将惊艳二字用在如此一个面容并非绝色的男子身上,也并不为过。
子瑾拨弄了一下盒中的棋子,“哗啦”一声。
“后来先生说,你叫子瑾罢,你觉得日后能超过我么。”
夏月略微吃惊,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想来大概是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然后呢?”
“我就点头了。”
夏月笑道:“那是因为你还小,换作如今,你怕就算肚子里的墨水真超过齐先生也不好意思点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