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距京城一百二十里的止戈县内,酒肆茶楼生意与往日一般红火,行商贩卒翕忽不绝。除城中多了几班巡卒,路过时百姓侧目而视外,止戈县与一百年前蒲生来寻宝刀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离城门最近的一处食肆内,长庚和霍鸣坐在二楼的临窗位置。桌上有碟红皮花生米,供给等待热饭上桌的客人。两个少年皆身穿短褐,头发以布带裹成椎髻,斗笠挂在肩后,看上去像农家后生。
长庚托腮望着窗外。一列手执牙旗矛戈的戍卒从街道中央走过,两边行人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通路。他心中一阵紧张,道:“霍鸣,我们用完膳便赶快回去罢。这里不能久待。”
“你不是还要去看杂市吗?”霍鸣将一颗花生米喂进口中。
“下次来再看罢,它又不会消失。”长庚望着那列戍卒走远。
“你下次再来这里,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霍鸣嚼着花生米,口齿不清地说:“等风声过了,你来雁南找我,我用芙蓉糕招待你。”
“好,到时我带梅子酒去找你。”长庚如此说道。这时,茶博士走上二楼,将饭菜送了过来,在桌上一一摆开。
茶博士正要离去,却被长庚叫住:“再包五个胡饼,一斤寒具。”
茶博士诧异道:“二位可是要赶远路去京城?”
长庚道:“非也,我们是附近庄上的,只是进城来添置米面衣物。”
“那便好,仆正寻思,若二位要向京城去,恐有诸多不便。”
长庚与霍鸣对视一眼。霍鸣道:“我弟兄二人久居乡野,少与外地往来。敢问京城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