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孙子!他暗自咒骂道,这回不知道他们使的又是什么毒!
紧随他们不放的脚步声消失了。
任肆杯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见身后那昏暗的小巷里,正急速奔来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刀客。他的脚尖几乎没有点地,但每一下都能跃出几丈之远。那身法与高竿少年正如出一辙。
雪泥鸿爪!任肆杯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前方,一手攥紧马鬃,另一手在马臀上落下狠狠一击。就是这帮孙子五年前偷了师傅的家传!
马儿吃痛地嘶鸣一声,加快速度奔跑起来。长庚蜷在任肆杯身下,看不清前方的路。他得紧紧抱着马的脖子,才不至于掉下去。若他们现在骑的是当卢就好了,长庚心想,这样一来,他们丝毫不必担心被刺客追上。
任肆杯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眼前一阵晕眩。他猛地晃晃脑袋,将马拐向岔路的右侧。
道路尽头,出现了清乐坊的牌匾,月光将刻有“敢问天籁”四字的匾额照得分外清晰。那里明亮的灯火和热闹的声响,仿佛一条向他们抛来的救命绳索,让任肆杯心神一松。
他道:“向西走过三闾,再折北,找辽府的辽公子。长庚,你重复一遍。”
“任大哥!”长庚转过头,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不要走!”
“长庚,保重。”任肆杯的声音很轻,宛若梦中的呓语。长庚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了。他探出手去,想抓住任肆杯的衣角,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