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肆杯双掌猛地拍向马臀,马儿仰颈嘶鸣,发力向前狂奔,而任肆杯借着这力道向后飘去。仅是一息之际,他与长庚已错开五丈之遥。
兔儿爷从长庚的怀间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长庚回头望去,看见任肆杯离自己越来越远。
星空下的御街,月光铺满长路。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粗矮的身影。
那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双生满白翳的眼睛。他将斗笠扔到一旁,在十步开外处停下,缓缓蹲开马步,将宽刀在胸前横握,一手虚抵刀背。那把刀带有弧度,削得很薄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光。
任肆杯从腰间取出一截比萧略长的竹枝,反手握住。他正要蓄力摆出守势,却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眼前一虚。
刀客将刀收束在腰侧,看准时机奔来。
任肆杯猛然收回心神,只见眼前一道冷光骤然袭来。
他不敢硬碰,向左闪开,竹竿顺势劈在对方的刀身上,打歪刀的去势。
刀客灵活地翻回手腕,自下而上地向任肆杯的下巴袭来。若这一刀落实,任肆杯的下颌骨会被削掉一角。
任肆杯向后弯下腰,勉强躲开这一击。但他的腰肌已经麻痹,失了韧性,无法支撑他上半身的重量。他双腿一软,背朝下地摔倒在地。一道风声袭来,他就地一滚,避开下落的铡击,抬起头一看,自己方才所在的那块青石板,已被阔刀当中劈成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