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沉默不语。有谁会在宫里养这么危险的一匹狼呢?
“还有那道士所提的‘盅’,也不知是什么诡招。这些天,你不要四处走动。就算那刀客发现了你落下的靴子,一时也应该找不到你。我得出宫一趟,回来后,再告诉你该怎么办。”
“那你会不会也被他们追杀?”
任肆杯嘴角一挑,甚是自信地说:“若要追我,世上只有两个人能追上。我师傅和我师哥。”
长庚想起昨夜任肆杯带自己逃跑时,刮过他耳旁的风声之大,就像骑在当卢背上疾驰一样。尽管如此,他仍语带担忧道:“万事小心。”
任肆杯从床上起身,准备穿衣离开,见自己腰间裹伤的布条被绑得歪七扭八,心里觉得好笑。
“忘说了,你送给我的蟹黄包子很好吃,酒也很好喝,”任肆杯将挂在一旁的里衣穿上,“金爵拿来还你了。这东西很贵重,你赶快还给尚食监吧,别让他们察觉到有东西丢了。”
长庚久久不语。任肆杯正觉得奇怪,抬头望去,却见少年一脸凝重,似乎有些不舍。
“怎么了?”任肆杯说,“你看上去跟诀别故友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长庚犹豫片刻,道:“你喜欢吃豆沙菊花酥吗?”
任肆杯一头雾水。“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下次回来时,我给你带这个,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
任肆杯听见这话,再一看摆满整张木几的食碟,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