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缓慢地点点头。原来这人是个飞贼。“你为什么会藏在那里?我以为你一直都住在书阁。”
“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去宗祠。那里少有人去,是密谈的上佳地点。”
“可邢少师却——”
“他是个变数。那两人也没料到你会在那里。长庚,听好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昨晚之事,也不要再去宗祠,那里或许有他们的眼线,要是你被认出来就糟了。”
长庚低声道:“可我的靴子落在了那里,该怎么办?”
任肆杯一惊。昨晚负伤过重,他还没有发现这点,但现在才意识到。宫中之人进宗祠的灵堂殿时,需脱靴以示无垢净心与尊奉祖先之意。可此时回去取,为时已晚,那刀客肯定已经发现了遗失的靴子。
他喉咙一阵发紧。这事越来越棘手,如今又牵扯到了无关之人。若那人要追来杀人灭口,该怎么办?
他叹气,道:“你不要回去取,若有人问起靴子的事,你就说因为破了洞,把它丢了。”
长庚像犯了错似的,不敢说话。他隐约觉得这会招来很大的麻烦。
任肆杯道:“你知道昨天晚上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吗?”
“是个双眼全盲的人。”与刀客对视的那一眼仍让长庚心有余悸。
“那是眼翳。有人常年寻找天生患有眼疾的孩童,严加训练后,便能养出闻声而动的刺客。这种刺客因为看不见敌人的武器,所以不会产生畏惧,仅凭声响,便可与敌人缠斗。我们昨天碰到的正是其中之一。”
“可这么危险的人,为什么会在宫里?”
任肆杯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许宫中有人在暗中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