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盯着这个人,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那人把手搁在长庚的肩膀上,仔细打量他。

“你怎么不说话啊?可没伤着哪儿吧?”他开玩笑似地捏了捏长庚的肩膀,见少年仍没有反应,只好矮身蹲下,视线恰与长庚平齐。

“你还好吗?”

他眉头微蹙,一副困惑模样,和之前在书阁中故作凶狠的人完全不像。

长庚鼻头一酸。他闭上眼睛,伸出手,仿佛盲人般抚摸着对方的脸,从印堂向下,眉骨、鼻梁,眼窝——直到被对方宽厚干燥的大手给攥住。

“你摸我脸做什么?”任肆杯有些好笑地问。

长庚摇了摇头。“我只是……以为我在做梦。”他感到呼吸困难,好像胸腔里有只羽化的蝴蝶,挣扎着要从他喉咙里飞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本来是要给你还东西的。”任肆杯说。

“还……还什么?”

“我们进去说。”任肆杯拉住长庚的手进了院子。

少年的手还在颤抖。任肆杯以为他仍未从那个刀客带来的惊惧中走出,便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把那人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