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佑见他不理他,也不多言,唐安宴脾气古怪,不好相与,他也不是不知道。
自顾唤来了自己的小厮,命人将行李分门别类,一一摆好,就收拾个小小的斋舍都被他弄出了一种银沟玉唾的雅致。
唐安宴实在看不下去,招呼着钟灵转身去了十八号舍。
“怎么是他!”
钟灵看着十八号舍里来回踱步的虞月卿惊呼道,还真是有缘。
虞月卿惴惴不安,桃花眼带愁,见唐安宴和钟灵一同过来,脚下一顿,看向两人试探问道:“你二人......谁是十八号?”
唐安宴扶额叹息,一个两个怎都阴魂不散的?
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路过!”
说罢又推着钟灵掉头而去。
虞月卿此人,说得好听些是大节凛然,一身正气。
说难听些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权无势凭一张利嘴只会逞一时之快,不但会惹祸上身,还会殃及身边的人。
今日得罪了那小肚鸡肠的丁顷白,往后的日子有他好受的!
和此人一间,必不得安宁。
而他‘一手带大’的钟灵,自小便有个侠女梦,惩奸除恶,见义勇为她最喜欢了,这才有了小时候和唐安宴当街打流氓,巷尾追地痞的‘英勇’事迹。
两人共处一室,臭味相投,那不得到处惹祸生事?
不行!钟灵住这太危险!
思及此,唐安宴转身提着钟灵把各房舍都逛了一遍。
......
“唉~”唐安宴叹了一声。
“唉~”钟灵紧跟着也叹了一声。
两人颓然坐在石阶之上,仰头望着布满红霞的天空长吁短叹。
一圈的溜达下来,真真叫人无比绝望。
无论是谁,唐安宴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拒绝同住。
既然同住不可,那只能想想独住,可天斋里,加他两正好二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十间恰恰好能住满。
若是想要独一间,那就意味着会有一个倒霉蛋无处可住。
倒也不是不可以,唐安宴只需仗个势欺个人,叫人滚蛋是轻而易举。
可钟灵不答应。
她来国子监不过是想要尽快给唐安宴捉鬼取泪,师父不知道何时会到,若在那时她还未将双鱼白玉从唐安宴脖子上取回来,只怕是会被师父扒下一层皮来。
她来这,本就不是为了读书,对那四书五经更是不感兴趣,可要是因为她想一个人住,而叫另一人无书可读,那她罪过大了。
所以她宁可自己走,也不让唐安宴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