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在纪成钊眼皮下做的事,说起来也挺隐秘的,多亏了卢叔插手,才能把一桩桩一件件的线头递到纪成钊面前。

纪成钊揉了揉眉头,不想理他。

总归和他的目的一致,利益不冲突,就是手段狠了点。

他最初也只是想把梁婉的权收回来,折断羽翼让她安安心心呆在家里。

可烛茗是把她所有倚仗都端了,一点体面都不留。或许不出多久,这事儿就会在圈子里传来,再给梁婉一重打击。

“她还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纪成钊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能查到梁婉所作所为里与烛茗相关的事情,大都是和诋毁风评、放黑料影响舆论有关。

可烛茗的反击未免太狠厉了些。

“近二十年的人身攻击和辱骂不算吗?”烛茗闭上眼:“您最近去过家里的地下收藏室吗?”

纪成钊被他话锋突转搞得有些懵:“没有。怎么了?”

“您有空去看看,靠窗有张金色画框装着风景画。画框背后应该能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烛茗还没来得及回答,纪成钊的声音忽然弱下去,目光缓缓移开,他顺着回头,看见纪可嘉擦着嘴角一步一步走来。

脸上隐隐多了一道红痕。

烛茗眸光闪了闪:“她打你了?”

他平静的声音卷起了纪成钊的怒火。

“她打你?!她还敢打你?!”如果不是老爷子还在里面,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梁婉弄死。

纪可嘉睫毛颤了颤,拇指按着泛红的嘴角没说话。

他方才追上梁婉,想问问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都好,为什么非要那样对我哥?”

“你把他当哥,他可未必把你当哥哥。我不帮你压着他,他迟早要抢了你的东西。”

“你懂他什么?”纪可嘉怒火中烧,“那些玩意儿他眼里一文不值,你何必?你把他当成假想敌了是吗?就不怕这么做迟早把您自己反噬吗?”

梁婉高跟鞋一歪,脚下趔趄,难以置信地看他,整个人都有些扭曲。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替他说话?”

“妈!!!你疯了吗?你不是这样的人……”

啪——

一巴掌甩了上来,打碎了他最后的奢望。

纪可嘉垂下头,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烛茗一眼,走到一旁。

“我没事。真没事。”

他不知道是在和谁说,抑或只是自言自语。

这一巴掌,和烛茗这些年的委屈比,算得了什么。

纪成钊气得太阳穴疼,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儿子,紧绷着脸,发现他完全不想搭理自己,只好转身看向烛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