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白蝶带着磷火的微光划过眼前,好像一切都不过大梦一场。但快感却化作针芒刺入骨髓,真实得有些疯狂。他盼求死亡,却又渴望新生;他迷失方向,却又沉迷苦楚。他忘记了他的名,却铭记着他的主。他的主人一直在耳鬓间呼唤着他的名字:鬼切……鬼切……仿佛那是个永远不会被主人厌倦的名字。

他被抵在床头处,复又被深深插入。有手指捣进口腔中,挑起那片软舌,来回戏弄,甚至模仿起身下抽插的频率,在濡湿的口腔中深入浅出,搅动出一片水声。

“呜……”他上下两张小口都被源赖光填满,嘴边溢出呜呜咽咽的哭腔,涎水沿着源赖光指间的缝隙流淌出来,黏津津的。

他只能发出剧烈的喘息和破碎的呻吟,源赖光的指尖抵在他发苦的舌根处,他不禁皱了眉一阵干呕,软舌却更用力地裹住了源赖光的手指,就如身下的软肉死死绞住那根性器一般。任尊严哪般,羞耻哪般,此时皆被他抛向脑后。他的身体承认了他,战场上他是主人的刀,床上他是主人的omega。被主人占据,被主人拥有,这真实的苦楚,却令他兴奋到歇斯底里。

粗涨的性器终于停止了抽插,深楔在甬道深处。须臾,一股股精液喷射出来,热浪灼烧着内壁,刺激得软肉又绞紧了些许,鬼切的大腿内侧开始剧烈痉挛。

太……太多了……他想。可他发不出声音,源赖光的手指依旧搅动在他的舌根。他面色潮红,表情中透露出惶恐,泪水混杂着津液一起从脸边流淌下来。

仿佛过了许久,体内的热浪依旧拍打着内壁,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被精液灌得微涨起来。他能感受到主人亲吻着他的后颈,有温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耳边。

“鬼切……”

他听见主人呼唤着他的名字,名字后的三个字细如蚊声;或者并未发声,只是贴着他的耳廓做出口型。总之,他没能听清。

雨停了。这场秋雨几乎带走了所有濒死的叶子,枝头光秃秃的一片,迎接着初冬的降临。

与此同时,这场该死的发情期也结束了。鬼切从沉睡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健康有力,仿佛之前软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另有其人。将自己打理整洁后,他穿好衣物,抄起床边竖立的长刀别回腰间。

鬼切将手握在刀柄上,目光落在源赖光身上。主人似乎是真的累了,仍在大床上安睡。他的双臂虚圈出一个怀抱,被鬼切用被子填满。鬼切的目光移动到源赖光的颈间,他喉结一动,竟握紧了刀柄,将刀也抽出了半寸。这番莫名的杀意令他自己都惊出冷汗,片刻后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的嘴中微微发苦,复卸下长刀,坐回床边。

他怎么可能伤害他的主人呢,他想。他偏头注视着源赖光,眼中蒙上一层温柔的水汽。他伸出手,掌心向下,悬浮在源赖光的手背上。但鬼切始终是没能覆上那只手背,只怔怔的看着主人无名指末缠绕的发丝。

“我可以代替你吗?”他低声问向那缕发丝。

安静的卧室中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他在一片沉默中收回掌心,目光触电般从源赖光身上移开。须臾,他摇摇头,像是自己拒绝了自己。

源赖光醒来的时候,鬼切端坐在一旁,他眼眸闭合,眉宇轻皱,似是在冥想,也似是在等待。

“你在做什么?”源赖光撑起头,红瞳惺忪,长直的银发因为翻来覆去的折腾而微微卷曲。他靠在床边,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