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难忍地扬起头颅,扭动着腰身。男人身下硬挺的事物隔着衣料顶在他的小腹上,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灼烧成一摊温水。

“我不曾恨过主人……”他说,“为主人而死,是我为刀的无上荣耀。”

倏忽间,鬼切被源赖光一把推倒在床上。

“鬼切。”源赖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垫在他后颈处的手轻轻动了动。“咬这里或许对你有用,但对我无用……”

“所以乖,把腿分开,不然我怕弄疼了你。”

他抄起鬼切的一条腿,搭在肩上,复又用手指描摹着鬼切的眉眼。他极力想说,却又无法言说,只能将炙热的目光投进鬼切眼底那片金色的湖泊。愿他能懂,愿他能恨,愿他能想起一切,愿一切都散作烟尘。那是一句可怖的话,只有在弥留之际才能徐徐道来——我想我或许爱你。

即使是到了最终,这份爱也带着令人揣测的阴谋,随他一起深埋地底。百年后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源氏啊?源氏曾有一任爱刀如命的主人。

“不……不要,您不要为我做这种事情。”连鬼切自己都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尾声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分明深陷绝望之中,却又比谁都享受绝望。

“我不是为你。”源赖光说,“是为我们。”

腰间的带子落了,有轻轻浅浅的吻一并落下。

“你信我。”

灼热的气浪拥抱着丝丝缕缕的清甜,有灰烬的味道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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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雨水打落枯叶间一只濒死的白蝶,它漂浮在积水里,恍若一片细小的花瓣。

隔着一重围墙的院落中,粗重的喘息声甚至将雨声覆盖。源赖光擦拭着手中的爱刀。

主人的爱抚使鬼切一度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指腹从他的眉眼处向下滑落,勾过鼻尖后,在唇瓣上重重摩挲,末了,炙热的薄唇覆上来时,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甚至感到一阵窒息,不是接吻所致,而是被主人用手扼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