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他几乎被勒到喘不上气来,只能艰难发声。眉眼上腾起一片更深的酡红,眼脸沁满水光。
源赖光并不想撤手,反而又加重几分力度,他甚至想将鬼切生生勒死在怀抱里。仿佛死亡才是永生的契约,这样他才会相信自己。
鬼切蜷起腿,复又伸直,脚跟在床单上用力摩擦。他扬起头,嘴唇微微张开,泪水溢出眼角后滑进耳廓里,“嗒”的一声。
“弄疼你了。”源赖光松开扼住鬼切咽喉的手,将手掌覆盖在鬼切的眼睛上,他不想让鬼切看到这副失意的表情。撤手后,源赖光将鬼切拉进怀里,下颔搭上他的肩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们分明肌肤相贴,鬼切却不知将手放于何处,只垂在身体两侧,任主人搂抱他的身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主人沉重有力的心跳,主人素来平稳的心跳有些紊乱。
“你信我吗?”源赖光问。
那双不知放于何处的手,抬起后在空中顿了下,还是轻轻环上了源赖光的脊背。
“我信你。”
“我是你的刀,你就是我的信仰。”
哪怕信仰是一捧业火,他亦赴汤蹈火不惧成灰。
“好。鬼切,你说的很好。”他的主人对他说道:“不要忘记你今日说过的话。”
恍惚中,有白蝶衔起花香飞过帷幔。帷幔中人影交错,源赖光在鬼切的身体中抽插碾压,快感直冲云端。这种快感几乎毁灭了鬼切的神智,他幻想自己枕在云端,却被业火包裹。本能让他的身体无法抗拒,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为刀的意志,在言语上劝说他的主人。
“我只是您的一把兵器,您不值得这样做。”他的嘴唇被男人摩擦得又软又红,覆了一层薄薄的水色。
源赖光用虎口掐住那副窄腰,肉刃劈开柔软的穴肉,向更深处冲击。大床因为男人操之过急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响亮的水声彻底将雨声吞没。他对鬼切说:“值得。你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什么?后面的话被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拍碎在空气里,鬼切没有听清。
独一无二的刀么?鬼切想。可他哪里还像是一把刀。面对百鬼时,他身姿笔直如刀,现在却像条蛇般扭动身体承受欢爱;那双斩杀过无数鬼首的手变得绵软无力,只能堪堪抓起一方床单;就连那张在战场上施放号令的嘴,此时也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羞于面对这样的自己,而他的主人却在耳鬓厮磨间赞叹他的美。
他确实很美。他的脸映在源赖光的瞳孔里,记忆描摹成画,走马灯似的回放在源赖光的脑海里。他遇见白槿丛边只身一人的青年,穿过祭典月色下的阴谋,他带回林深处负隅顽抗的艳鬼;他用铁青的锁链将他禁锢身边,以血为媒制成独一无二的兵器;他们走过大雪初霁的清晨,也看过细雪霏霏的夜晚。所有画面都笼罩着猩红的迷雾,残酷却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