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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谣言,可以消磨掉各样的情感,从前确定了的皇帝的念头,如今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他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白总兵。

白总兵的威胁并非一句空话。如果他坚持下去,受到弹劾,事件又情形严重,便极有可能因此万劫不复。

王咏冷冷地看着他,咬牙道:“不许两人分兵。”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阳上的镇守太监,职权高于你。”

此时此刻,他能拿来压制白总兵的,也仅仅是自己的官位了。

他在边区,在朝堂,都已经孤立无援。

白总兵冷笑道:“我不听你的又能如何?你不过一黄毛小儿,刀砍斧锯之人,偏要胡闹,难道我们要陪着你一起获罪吗?”

王咏道:“只怕听了你的,才是拉着大家一起送死。”

他知道白总兵打着什么主意。这也是大齐兵将的老毛病了。

对于来犯之敌,他们等闲不愿出手,反而会龟缩在城池之中,任凭敌人劫掠百姓,满载而归。

他不能容忍这个。

为了那场十几前年,真实如另一个人生的幻梦――

“梦”中的历史,他只是懵懂地记着,可在大齐生长起来之后,他便明白了,继而恐惧,再就是愤懑。

他已经亲自做了这么久,想要将外敌死死地关在国门之外,或者追寻着他们的踪迹,一路打到敌人的国土上去。

因此,他无法容忍白总兵抱持的念头,与国土、百姓相比较,似乎自己的安危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