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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阳河巡抚又弹劾他尸位素餐,没半点自己的想法。

到八月中旬时,阳河忽然得到密报,说越安三皇子要一雪前耻,为王妃与妹妹报仇,故而召集大军,准备发兵阳河。

阳河位置最近越安,是其他重镇天然的屏障,不可轻忽对待,王咏难得地去找白总兵,请他和自己合写请求增兵的奏章。

白总兵拿来他写了一半的奏章,打开念道:“……臣得密报,心中不安……”

念着念着,他就冷笑说道:“去年越安大败亏输,今年从哪里弄人来?你不安个什么?”

他跟王咏作对,王咏暗叹一口气,找到巡抚,请他在奏章上署名。

巡抚是个单纯的文人,又瞧不起宦官,天然更偏向白总兵,反而劝王咏不要小题大做。

王咏嘴上敷衍他,回头便派人驰送奏章,回京求援。

可朝堂上都是他的敌人,哪里肯支持他,不仅如此,大臣们联名上书,反叫皇帝把梁吉钱成璧,都调到太尚行省去了。

并且,皇帝还以王咏管军,没精力顾及西厂的理由,关了西厂,顺便把他御马监掌印太监的职位,拿去叫司礼监苏太监兼任了。

下去个王咏,朝臣还来不及高兴,便从内廷中得到消息,说贤妃嫡系,不太靠谱的苏小太监,接手管了御马监印。

然而撤王咏时皇帝发了狠话,正好卡在这个关头,让他们说不出反对苏太监的话来。

于是这本该激起又一轮弹劾的事件,最终波澜不惊地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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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尚、阳上两个行省,中间隔着个源中。从前三人虽然分开,到底还在一个地方上,可以守望相助。

王咏敢放任白总兵折腾的原因,就在于此,他时常向两人处去信,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