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牧赶紧进了房间,一边撑着陆有时一边带上了房门,“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谁知陆有时就这么抱住了他,嘤嘤地哭了起来。

荆牧以前就觉得陆有时爱哭,可没想到现在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是动不动就哭得不成人形。他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陆有时的后背,“怎么又哭了,哪里不开心了?”

“别哭了,乖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哭唧唧的呢。”

陆有时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越来越嚎啕。他整个人都挂在荆牧身上,压得荆牧靠在门板上,才勉强能撑住他。

“唉。”荆牧叹了口气,最后说,“哭吧,哭痛快了也好。”

他想,能哭也是一件好事,情绪是需要宣泄的,长期地堵而不疏,迟早会把自己憋成一滩烂泥。

坚持了一会儿以后,荆牧终于撑不住陆有时了,他干脆沿着门板滑坐了下来,两个人半跪半坐地在玄关处的地板上,相抱相拥。

荆牧仰头望着空气里,那些沉沉浮浮闪烁无常的尘埃。最后他的视线顺着漂浮的光点,落到了客厅的矮几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被毯子盖住的圆包,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划破了荆牧内心那道可触不可视的屏障。冬日的风像刀子一样,顺着这细小的裂缝,呼啦啦地刮了进来。

无情而凛冽。

他拍了拍陆有时的肩膀,声音有些干涩。

“……小时,那是小狮子吗?”他的喉间上下滑动了一下,“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