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杀人如麻的老兵能在娃娃面前打退堂鼓?“好哇,你可记住了,别耍脾气赖账。”
稻草扎的靶子凑合用。
五枪之内比环数,多者为胜。
曾营长奋勇当先,打了两个九环,两个七环,一个八环。
换过弹匣,他朝迟楠吹口哨。
迟楠面无表情,他很少有面无表情的时刻,除了极愤怒跟极专注时。
吴俊干站在旁边,急得直晃悠。
他没听说迟三少受过训练,是个什么神枪手,光听说对方不学无术,窝里横一流。
福至心灵,赶紧躲进屋给迟杄打电话。
迟楠闭上眼。
稻草垛跟鸦片烟、枪炮一同落在身后,而他迅猛奔跑,一刻不停歇,跑到了大洋彼岸,蝉鸣撞进夏日浓荫,骑装熨烫平整、剪裁入时,高大的金发裁判吹响口哨。
他睁开眼,扣动扳机。
三个九环,一个八环,一个七环。
他们那群留洋纨绔好饮酒,也好刺激,骑马射击个顶个厉害。
所以他敢比。
曾营长脸色铁青,狰狞地笑。
“有两下子,小娃娃。”
他凑近迟楠,却没弯腰,掐了把西装短裤包裹的屁股。
“不过,想爷爷给你舔鞋,下辈子吧。”
酒糟气喷在耳边,迟楠胃里泛恶心。
“让爷爷操一顿,勉强够格。”
郊外路不好走,汽车轮子陷进土沟。
迟杄推开车门跑向营地,病也忘了装。
他到时迟楠在稻草垛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