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身染透了血,手指间,下巴尖,红得出自同源。
迟楠换了双皮鞋,吴俊的,脚底干净。
周身气焰催老年纪,阴沉的脸看不到半分生气。
见到迟杄,竟然一愣。
眨眼间凶悍气一干二净,表情怪委屈。
“哥。”
叫了声,没说出完整的句子,迟楠哇地吐了一地。
远处的槐树下,红血凝成的阴影中,黄狗正啃食无名肢体。
手帕擦干净嘴角,迟杄不嫌血气浓重,抱住弟弟,手指轻拍出一支摇篮曲。
按理说回家洗过澡,除了血腥气,再进碗滋补的汤,恶心劲儿该过去。
汤喝到一半,迟楠又跑去吐。
短短几小时已经吐了三回。
迟杄皱紧眉毛,吩咐下人备车,带弟弟去德国医院检查。
第19章
“我怀孕了?”这个消息就像巴黎和会的失败,意料外投来一颗实打实的炸弹。
迟杄坐在病床旁,目光发直,似在思考对策。
迟楠抽过烟平复回来,求助地望向德国医生。
女医生比两个当事人镇定多了。
“迟先生,在中国以外,有这样的例子。
没关系。”
合上病历本,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安心养胎,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确保孩子安全出生。”
走到门边她回头,叫住了迟杄。
“照看好你的妻子,不要让他吸烟。
烟味很重。”
妻子的称呼为迟杄注入些许力量,抓起发抖的手吻了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