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魁梧的没戴军帽,摸了把青皮脑壳。
“我当是谁,娘娘出宫微服私访了。”
打牌跟围观的哄笑一团,有人拍手吹口哨。
迟楠知道他们不待见他。
这团一半是他爹的亲兵,以吴俊为首,那半好说。
另一半是晋军里的刺头儿,身上背了官司,被罚到此地。
若不是他,人家本应在前线冲锋陷阵。
虽说是打自己人,好过跟少爷兵在乡下养老。
“曾营长挺悠闲的。”
迟楠学习他二哥,努力保持风度。
姓曾的魁梧汉子撂下牌起身,打个酒嗝。
“没有迟团悠闲。
有大空跟戏子搞那些风花雪月,搞得满城皆知哟”听见这话,风度撑不下去,撑破了。
“你什么意思?”迟楠扯他的领子,没扯到人,反被吴俊拦腰拖住了。
“消消气,都消消气。”
吴副官满头大汗,诚感自己不是副官,是位重金诓来的老妈子。
“做了就别怕人说!姓方的戏子编了出《从君计》,给你歌功颂德,搁天宝大戏院演呢。”
曾营长抓起纸牌旁边的手枪,对上迟楠眉心。
“我呸!你这细皮嫩肉的子弟兵,会使手枪吗,杀过人吗,上得了战场吗?带那个小戏子回家吃奶去吧。”
他的谩骂没停,迟楠突然平静了。
挣开吴俊的手,拍拍腰间手枪。
“好,曾营你不服,咱俩比比枪法。
输的人给赢的人舔干净鞋,磕三个响头叫爷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