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顾家正围在饭桌旁吃饭,顾洋一边往嘴里塞鱼肉块,一边谈论起在聚集地中央听到的趣事逸闻。
“昨天半夜,好些人家里都进了海蛞蝓,身上爬得那叫一个惨,就比如说那个嘉娜……”他说到这里时,特意看了下陶粟,颇有些要邀功的意思。
然而陶粟正绯红着脸,低头一个劲地喝着粥汤,在她边上是神情同样看起来很不对劲的顾川。
两人身上写满了有事。
顾阿妈没察觉到他们彼此的心不在焉,闻言感兴趣地对小儿子追问道“她怎么了?”
“听说她脸上身上被海蛞蝓爬了个遍,肿得厉害,连门都出不了……”
嘉娜家金银不缺,前段时间问海老大他们聚集地买了不少鱼油回来,天冷下来以后更是日夜点着火盆,屋子里暖和得很,一时并没有将榻床搭起来用,受海蛞蝓的灾最严重。
顾洋表现得颇有些幸灾乐祸,显然陶粟被嘉娜弄伤脸这件事,让他感到非常不悦。
陶粟是被顾川带回家里的珍宝,顾洋见她发生意外都愤懑不愉,更何况是顾川本人。
于是嘉娜阿爸过来找顾川,让他帮忙携带海排房的要求刚说出口,就被男人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以往因同嘉娜祖父的那一层师徒关系在,顾川并不会断然如此推卸,就像上回聚集地遭遇海蛞蝓,他一力帮他们家拖移走两间屋子。
如今他能帮,却不想。
两人在顾家排屋门外谈着话,陶粟只好奇听了一耳朵,随即收回注意力,依旧小脸红扑扑地同顾阿妈和顾洋继续吃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