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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英也就只是听听,毕竟这老人家要是真有能耐,也就不会总是被晚辈们给欺负了。不管如何,徐氏制造的这些舆论对她是有很大作用的,她是不能说郑氏不好,但徐氏可以呀;虚荣,恶毒,再嫁,不孝,这无论哪一项安到郑氏头上,可都够她喝一壶的,她还有什么脸面来要挟自己呢?到时也不过人人喊打罢了。

既是另起炉灶,也是为自己的第二家铺子做准备,禇英厚着脸皮又找到了柳六叔,托他给自己找个店面,她甚至提前预备好了谢礼。谁想柳六叔二话不说,就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地方的店面,或租或卖,而且价钱都好商量。

禇英和元绪一一去看了,看到合适的,又和房主谈价钱;禇英大着胆子,给了个八折,没想到房主一口就同意了。禇英顿时又开始后悔,觉得肯定是自己不了解行情,这个房主喊了高价,八折他也能赚许多。自己虽然最近得了公主府的赏赐,可这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要省着点用,她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过回来一问傅山,他却直道这铺子买得便宜,若再有,他也想买。禇英觉得好奇,“怎么师父也要在这金陵城定居下来了吗?”

傅山笑了笑,摇摇头,“我就是这么一说。我这人,半生行迹不定,老了以后更会越走越远。要我长久的呆在一处,那可是要了我的命。”

“我怎么感觉,这说的另有其人呢?您如今在这里呆了大半年,不是好好的么?”

“唔。不过我忘了和你说了,我父亲确实病重,所以我这半年才留在此处的。等过了明春,他的病应该就渐渐好了,我也就该走了。”

“这么说来,他老人家现在身体仍是不好?那,我得准备点东西去看看他吧?”禇英有些不安了,师父为她的铺子劳神费力,她倒是无知无觉,也从来没关心过师父的事情,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这倒不用。你便去看了,他的病也一时不得好,这病需要时日,只让他安静些调养便可。”傅山淡淡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师父若是不嫌弃,我带着元绪一起去。听说您父亲当年也曾是个举子,大概元绪可以跟他说得上话;您等着,我去准备点东西。”说着她就跑到后院库房里去了。

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捧盒,还打开给傅山看,“这是前几天公主赐我的一支千年老参,她说可以做好多药引。这个东西很难得,我想送给老大人。”

见傅山还要说话,她又认真地道,“我也知道,您家里未必缺这个东西,只是,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师父不要推辞。我以前说了好多次,要行拜师的大礼,师父也没有和我较真过;这个算是师父教了我本事,我凭医术得来,然后孝敬师父的,行吗?”

“好吧。”既然是这样,傅山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在铺子里交待一声,两人又去夹马巷接了元绪,然后一起去了郡主府。

傅山之前其实都是趁着夜晚悄悄的回来,为父亲诊视一番后又走,像这样报门叩阙,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回来,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因此宣阳郡主听到有人来报之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忙亲自来到门口,宣阳郡主还在想着,今儿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呢?一眼看到禇英和元绪,尤其是他们还坐着公主府的马车,她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不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