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但她还是忍不住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禇英一番,这女孩子,倒是会主动,可怎么也不打扮一番,到底显得不尊重。
“你们此来何事呀?”郡主也不让他们进去,站在府门口,就这样居高临下,不冷不热地问。
傅山转过头去不做声,是一幅不想理她的样子,禇英连忙三两步的上前,将那个捧盒奉上,“听说仪宾老大人身体抱恙,师父很是担心,我这做徒弟的,心里也很不安;因此略备薄礼,来看望老大人;再有我这位族弟,也是个读书人,他外祖家在江西修水,与老大人是同乡,因此我特意带了他过来,可以陪老大人说说话。”
“哦?”郡主这才着意地看了元绪几眼,“你外祖家也在江西修水?你今年几岁了?”
“回郡主的话,小民虚岁十四,虽知道母亲是那里的人,却从没有去过,但是那里的乡言俚语,人文典故,也知道许多,都是母亲从小说与我听的。”
“嗯,甚好;这么多年了,仪宾为我所累,不得结交朝官,亲赖家族,是得有个家里来的人,陪着说说话了。”郡主叹了一口气,昂起了下巴,“那你们进来吧。”
终于要见到这位俊美到被抢了亲的男人,禇英不由十分好奇。还没往里走几步,却已经见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傅山他爹,看来他并非如郡主所说,病得起不来床。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这傅爹却一点也不显老,除了鬓角略霜,他的五官和傅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形也一样的挺拔俊俏,只是他的眼神显得沧桑许多。而傅山在不笑的时候,更比他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气质。
“山儿,你回来了?”傅爹见儿子终于肯大大方方回来,不由十分激动,“哦,这里还有两位小友,他们都是你的徒弟?”儿子是个有才干有作为的,比他强了许多,他已经十分欣慰了。当然,除了儿子誓不再婚这件事。
“见过仪宾大人!”禇英和元绪两人连忙行了礼,又送上捧盒,“我是师父的徒弟,学医的,今日特意来看望大人,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这是我族弟元绪,陪我一起过来的。”
郡主于是也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元绪的情况,看来虽然是强扭的,这两口子居然过得还不错。傅爹听了果然很高兴,用家乡话问元绪:“你外祖家住修水何处?姓甚名谁?做何营生?”
元绪歪着头想了想,“我母家姓谈,至于外祖的名讳,母亲没有说过,我委实不知,母亲说外家是教私塾的。”
“你母亲姓谈?她多大年纪?”傅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启蒙恩师便是姓谈,只有一女,算算年纪,今年也该有三十多了,难道刚好是她?”
元绪也很惊讶,“我母亲今年三十有七,但是她说,我外祖死得早,所以”后面的事,他不想再往下说了,因为说下去,就会提到母亲二嫁的事情。
“三十有七,我离家三十三年;我走的时候,恩师的女儿可不是才三四岁吗?果然!”傅爹老泪都出来了,“你母亲小名叫芸娘,我离家的时候,恩师还抱着她呢!我,我竟然见到了芸娘的孩子,这,这也太巧了,看来老天待我不薄!这么说,你外祖很早就去世了?”傅爹泪眼朦胧,果然是个娇软的男人,和郡主这朵霸王花很是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