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正在看我。
沾了汗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眉梢眼角。眼神里带着笑,眉头却是微皱的,不知是被夕阳晒的,还是被伤口上的酒精蛰的。
“疼么?”我问他。
他冲我咧嘴一笑:“还行。”
我也笑了,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再忍一下,一下就好了。”
“嗯。”他点头,落下的影子在脚边晃了晃。
两次见面,毕竟不熟,我也不好意思执子之手,做亲密无间状地细心上药,只是借着他自己摊开的手掌,一点点给他擦拭。
偶尔擦的疼了,他的指尖也会微微一抖。
我手上的棉签便跟着停一停。
他无所畏惧地抬一抬手掌。
我便又如他所愿的,再下手继续。
……有一点微妙的默契。
终于擦干净伤口,我还想用纱布帮他包扎一下,他却一下收回了手:“这样可以了。用那个就太夸张了。”
我想想也是。
于是点点头,刚拿起的纱布卷,又反手放了回去。
然后是膝盖上的伤。创面不大,很快就处理好了。
我扣上药箱的盖子,拍拍手,站起身:“好了,可以了。”
全程老实待着的朗同学,依旧背靠着围网坐着,后脑抵在网格上,仰着脸看我:“谢谢啊。”
我抱起药箱,冲他笑:“不客气。”
场面十分和谐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