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还要再往燕婉坡去看看。
少年急匆匆转移了方向,顺着正午的直射光线,直朝着目的地而去。
正直正午,日光直射这片春日的山坡。
昨日来未曾看清山坡景致,如今日光大盛,视野望去,山茶溢至满坡,几乎将所有的小道皆堵住,不能向前。
沈徵疾步扶过枝叶,虽前进的有些艰难,但他似并不在意枝叶喇过身体的刺痛,只朝着那茶花丛正中的坟茔行去。
昨日夜色昏暗看不分明,此刻倒看得清楚。
四处的山茶围绕着这个小山包,团团围住,像是生怕被别的什么侵扰了这个埋在地下的人。
坟茔前摆着几株白色山茶,上面还有沾着露水,似乎是早日里什么人刚放在这里,洁净新鲜。
也许是夏椿来过此处。
沈徵这般想着,他的眉宇微微蹙起。
这个坟茔与这世间的诸多坟墓相同,就这么孤孤单单躺在此处,时日渐久,记得她的人会逐渐减少,到最后,这个地方会被所有人都忘记。
“这墓看着倒挺新的。”身旁的恩和喃喃念叨了一句。
东戎的少年郎对这坟茔之所不以为意,何况又是正午时刻,他自然不如昨日夜里时那般害怕,倒是无所畏惧地随口说道。
但身侧的沈徵却微微一愣,少年疾步走至立碑旁,抬手抚上冰冷的石碑。
接而,他的眼睛如又被什么彻底吸引,迫切抬步围绕着这个坟茔缓缓走了一圈。
恩和在一旁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难不成,郎君是看上了这坟?
☆、挖坟
“郎君,怎么了?”恩和见沈徵转身至坟茔后,身体完全消失在坟丘后,他踮脚唤了一声。
沈徵未应,恩和指尖扣至刀柄上,抬腿快步跑了过去。
却见沈徵蹲着身,指尖捏了些泥土,正盯着出神。
“郎君?这是怎么了?”恩和不明。
“这土···是湿的。”沈徵喃喃道。
“湿的?”恩和也低下头捏了些,指腹触及湿润,有些沾至手指无法褪去。
“可是郎君,这土是湿的又怎么了呢?”恩和抬头问。
见沈徵已直起身。
少年的眼睛里有灼灼光色,像是遁入黑暗里的光束,盯着这片坟茔肯定道:“姜娘子的墓,有人动过。”
“什···什么?”恩和吓得往后跌了一步,踉跄着爬起来飞速躲至沈徵身后,“难···难道···姜娘子···又··又复活了?爬出来···爬出来害人?”
鬼是他最害怕的事情,那可是就算拿刀劈一万次也没用的对手啊。
“恩和,我们开棺。”沈徵并未理会恩和的话,反之直接下了一层命令。
“郎君··郎君说什么?”恩和不可置信。
“我说,开棺。”沈徵冷冷道。
“开····开棺?”恩和指了指那坟茔,“郎君,这···这若是被她家人知晓了,咱们···咱们可是要被打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