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璨恼道,“若注定是咱们白忙一场,触了皇帝的逆鳞,伸缩都是一刀,不若先黑了郭长怀,还可以多些时间从长计议!”

卫四洲失笑,“三哥,怎么来一趟京城,你这性子也跟石头哥他们似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薛璨被说得一怔,慢慢调均了呼吸,看着面前端坐慢饮的男人,心下又有些惊异。

“四哥,我怎么觉得,你来一趟京城,像是入定了。你……以前来过京城?”

这只是猜测,薛璨太关注妹妹,并没注意卫四洲这一周的行为。

“嗯,来过。”

没想到得到的是肯定答案,薛璨惊讶了一下,随即也想通了。其实他初见此人时,就感觉他并不像真正的西州人,骨子里的那种傲气不是那种突然发迹了的暴发户,而是一种更深厚更自信的矜贵、自负。

似乎……和他们这些从小调养出的贵族子弟,有种相似的感觉。也是因为这种感觉,他们之间的交往,才不知不觉加深了。

薛璨行走多年,也知不该这样感性用事,但卫四洲似乎就有那种魅力,只要他想要结交的人,即使是敌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与他化干戈为玉帛,称兄道弟。

薛璨问,“那为什么又离开了?”

卫四洲一笑,没有回答。

薛璨也没追问,对方能透露到这个点上,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信任了。他想,目前大概没人想过,卫四洲真正出身于京城,他应该是目前唯一一个吧!

隔日天亮

郭长怀醒来时,出了一身的盗汗,喉咙也开始隐隐作痛,这寒症是彻底发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起身更衣洗漱,准备等太监的宣旨。

与此同时,卫四洲那方也得到了皇帝早朝颁下的旨意。

之前皇帝高兴时,还说要给卫四洲升官,赐将军勋位,大赏。

现在,都没了。

娥仙公主被关进了皇家大牢,这辈子都莫想见天日,终生软禁。其随侍的宫人一律菜市口处死,亲卫队上到统领下至普通士兵,都要遭受酷刑而死,最后悬于城头以儆效尤。

最后的大赢家,当数何成和郭长怀这两位监军。

何成做为皇帝幼年陪伴长大,最为信任,如同长辈般的老长侍再次获得了皇帝的亲睐,又调回身边伺候,一时与大长侍高庆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