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面圣时那一脑门子的冷汗早就被冬风吹干了,现在整个脑子都有些疼,隐有寒症的状态。

他忙叫马车快马回驿站。

恰时,车外有人叫唤着赶了过来,很快钻进来一人,正是本应等在车中的他的师爷。

师爷解释说是出去放了道水,皇城根儿下被羽林军把守,放个水还得跑老远,否则随便在墙根下解决被抓到了也是要判个对皇家大不敬之罪,打上十个板子的。

“老爷,怎么样?西州军的军权拿到手了吧?我听说,卢贵妃一党狠狠参了卫四洲一本,光递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这回,卫四洲肯定给参成筛子了,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日后咱们也不用再受那臭小子的气了。”

郭长怀看着师爷口若悬河,仿佛已经一只脚踩在卫四洲头上的得意劲儿,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就算当初卫四洲对他有求,在他帐外当小门卫时,也没有让他们踩头上侮辱过。

那小子,看似个泥腿子,但骨子里却有着中原人特有的玲珑机敏,甚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就像是……受过贵族教育的子弟,骨子里藏着的那种傲气不是市井儿得势便猖狂,反而像是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傲慢,不屑与他们一般计较。

“哼,卫四洲那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种?以为凭他那点儿花花手段,就能忽弄了皇家公主。简直笑话!”

郭长怀抬了抬手,只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莫要再多言。”

师爷立马转口,“老爷,咱们现在是去哪?这路不对啊,咱们不回大宅吗?”

郭长怀道,“不急。待皇令颁下,再回不迟。”

师爷连连称是,夸赞老爷有能耐,却没注意郭长怀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

驿站

郭长怀其实入宫前,也没回郭家,更没向郭家递消息,一直就在驿站住着。

洗漱之后,郭长怀倒头就睡,但睡得并不好,辗转反辙许久才沉沉睡去。

那时候,就在郭长怀所住的房间上一层,卫四洲和薛璨早其一步到了此处。

薛璨问,“今晚不动手?”

卫四洲,“不急。等消息!”

薛璨,“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还是你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是何长侍的消息吗?皇帝的旨令已经拟下了?结果怎样?这次是升还是贬?我怕到了明日,消息下来若对咱们西州军不利,郭长怀会更加嚣张。”

卫四洲反道,“若是郭长怀也早知结果对他有利,我们现在找他置问,你觉得他会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