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贵妃气得在内心轮了卫四洲几十道。
此真乃竖子,小人。
“臭小子,你休想!”
突然,一声高斥从殿门外传来,直直冲到了卫四洲面前。
卫四洲连忙收敛了一脸无赖样儿,躬身行了大礼,唤了声“老国公,阁老”,退到一边乖乖站好。
要是明眼点儿的,就会察觉这厮“恭敬”的表现都是有区别的。对着皇帝是舌璨莲花,叩拜随性,面对韩家王家人,恭敬郑重许多。
“陛下,老臣不才,斗胆求见陛下,为我家六娘和府中家丁护院18条人命,主持公道啊!”
两道苍老的声音,重若千钧,滚雷而来,震得人心神微颤。
老国公,斑斑白发玉冠高束,白眉如刃倒竖,老当益壮,气势不减。他年近八十,依然身板挺直,目光如炬,眼神电闪般横过地上伏跪的卢贵妃,卢贵妃也不敢直视其目,眼神闪躲开去。
王阁老袖手垂立,目光清朗,不怒而威,君子端方,数十栽亦是不减当年身为大宰辅的雍容气度。
这都是老人瑞了,在场无人能及其年岁阅历,均要低头表示敬意。
承元帝被卫四洲那一闹腾,心情倒是缓和了些,便唤了宫人给二佬赐坐,以示敬意。
二佬也不客气,坐下后就开始诉说日前国公府遭刺客袭击的事,说到韩倾倾遇刺重伤,生死不明时,声音都沙哑了几分,老眼中隐有水光闪动,双双把卢贵妃剜了好几眼。
承元帝听得认真,问,“真有如此大胆狂徒,两位可查出些什么了?”
老国公给王阁老递了个眼神儿,王阁老站了起来,一揖手,语声朗朗道,“老臣的不孝儿孙们连日来审讯抓到的活口,得了不少线索,得悉证据,因涉及牵连甚广,不便叨扰京令尹,而大理寺卿刚接了太子殿下的案子,也抽不出身,故老臣等斗胆,请陛下听审,裁断一二。”
卢贵妃闻言,直觉情势有变,意欲起身退离。
“慢着!”老国公立马将人堵住,目射如炬,沉声道,“卢贵妃今日在场,正好来说道说道。为何你卢侯府竟然派人刺杀我家六娘?”
卢贵妃心头一跳,喝道,“老国公,本宫敬您乃三朝元老,何以您要这般血口喷人?”
老国公冷笑一声,“哼,是血口喷人,还是贼人狡辨,咱们来看看这人证物证,便明明白白。”
老国公一翻袖角,朝门外长喝一声。
卢贵妃的随从们想要伺机阻拦,殿外守候的韩玉修给压了下去,很快几个手脚上镣的人被押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