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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充满了无奈。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健雄又打来了电话,说田维泰的家人带了三四十个人跑到庙洼终于将黄怀慈的家给砸了,毛根文已经亲自带人出警,自己命令严惩带头闹事的人:“县长,我会查出是谁在幕后捣鬼的,你放心。”

幕后的人还用查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

砸的好,自己的生身父亲不是一直对家里的家当不满意?这下可以换新的了。

这顿饭冯喆吃的很少,他的情绪十分的低落,古方谨以为县长是因为早上市纪委来约谈的事情,他不知道冯喆是因为庙洼的那一家人。

公事解决起来永远有迹可循,私事永远就像没头的毛线团,怎么都找不到头绪,除非用刀将它劈开,或者,干脆的置之不理。

看来,自己的确是一个不太会生活的人,起码,是一个不太会将关于“家庭”和“家人”之间的问题解决的游刃有余的人。

冯喆觉得,这可能属于性格缺陷。

下午本来是要主持召开公路建设会议的,可车子进到县府大院,有人给冯喆打了电话。

尽管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了,手机上面号码显示的姓名还是让冯喆有些惊讶。

是福不是祸,接通了之后,冯喆先开口说:“文厅长好。”

“小冯啊,好久不见了。”文钢枝问候了冯喆一声,说了自己所在的地址,让冯喆现在就过去一趟。

监察和纪委是合署办公的,文钢枝是省纪委监察厅的副厅长,几年前冯喆在查处坪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就认识了。

挂了电话,冯喆没下车,司机将车子又开出了县府大院。

文钢枝是在市里上次亓思齐约见冯喆的那个宾馆下榻,而且好像整层楼都被省纪委的人给包租了,到了楼层出了电梯,电梯口就有人询问冯喆的身份,而后和相关人员取得了联系,才有人过来带冯喆进到了文钢枝的房间。

文钢枝和以前相比较,没有什么变化,等工作人员离开,就剩下了他和冯喆,文钢枝笑着和冯喆很随意的聊了几句,问询了冯喆一些关于兆丰棉纺厂的问题,他似乎对冯喆如何解决棉纺厂工人重新上岗工作的过程十分感兴趣,冯喆没什么隐瞒的,听到他说篡改文凭和改动工龄时间,文钢枝呵呵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