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是气上了头,他连奴这个自称都不用了,直接没规矩地自称我。想来,他与晏修自小一起长大,晏修也不会因这种小事责罚他。

晏修闻言也是心头暗恨,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咬牙道:“可本宫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本宫去自荐枕席吗?”

尽管他清楚,在这皇宫内,妃嫔提着糕点羹汤去主动侍奉皇帝,去邀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晏修向来自视甚高,皇帝又如何?当初还不是眼巴巴地追着他跑,为博他一笑做了很多傻事吗?

记得那时候他经常对夏汐宁摆一副冷脸,夏汐宁无论如何讨好,他都一律无视。有时候夏汐宁也会不耐烦,然后晾他两日,但绝对超不过三天,就又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照样往他身边凑。

所以这次,他认为也一样。只不过时间长了点而已,他不信夏汐宁真的这么绝情。

大不了等夏汐宁再巴巴地凑过来哄他时,他少摆点儿脸色就罢了。

晏修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沛儿一概不知,他见晏修出神,还以为对方毫不在意,急得直跺脚:“主子!您说您早知如此进宫做什么?您明明跟纭王两情相……”

“闭嘴!”晏修急忙地打断他,慌乱的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又转头训斥沛儿,“你不要命了!”

沛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不择言了,心中又惊又惧,急忙跪下磕头,“奴知错了,请主子饶命。”

晏修冷哼一声,沉默地看着沛儿接连磕了几个响头,磕到额头红肿,这才慢慢平息了怒火:“罢了,念在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的份上,起来吧。”

“是,多谢主子。”沛儿感激涕零地站起来,缩着脖子站在墙角。

“你要记得,这宫中隔墙有耳。即便是在自己殿里,也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有下次,你这张嘴就可以永远都不张开了。”

“是,奴谨记。”

*

连庭今日在椒房殿当值,辰时已过,日光逐渐变得刺眼,他远远地看见一群莺莺燕燕穿红戴绿慢悠悠踱步而来。

待众人走近,连庭和其他侍卫们忙请安:“见过梅贵君,舒侍君,文侍君……”

领头的梅贵君一个眼神都欠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身旁的舒侍君倒是露出个温和的笑意,道:“你进去通传一声吧,就说我们来向皇夫请安了。”

连庭应下,刚要转身,又听那位梅贵君不屑地嘁了一声,道:“天天通传,有什么好通传的?眼见这日头越来越高,还要我们多等,是要晒死我们吗?”

说完就要硬闯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