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容颜,不禁有些恍惚,他在粗暴地解开自己身后的绳索。
“你杀了他?”岑归晚平静地问。
“怎么?你又要怪我滥杀无辜?”苍致的眼神像蛇一样盯着岑归晚。
可岑归晚的关注点在一个“又”字?
还没等岑归晚反应过来,苍致又粗鲁地将岑归晚推到地上。
岑归晚的头因为他的动作撞到了后面的桌子,她吃痛呻吟着,却看到苍致又一脸阴鸷地看着自己。
岑归晚站起身,仔细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眉毛利落得很,脸却总感觉要扭曲的样子,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的头发乌黑亮丽,垂落在身后。明明是一张美人脸,非要狰狞吓人。
岑归晚右手翻转,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这个巴掌响彻在大殿上,寂静的吓人。
岑归晚以为自己会怂的,但顶着被揽月殿宫女扇肿的脸,后脑和膝盖都在隐隐作疼,甚至刚刚站起来的动作都非常难以做到。
“你看我干嘛?要杀了我是吗?那你杀啊!我岑归晚受够了这些窝囊气了。我进宫来,招你们惹你们了吗?还打我,打我脸,还踢我,你还推我!就知道喊打喊杀,能不能讲点道理,呜呜呜……”说着说着,岑归晚就委屈地哭了起来,“啊~”
自己父亲死了都没有这么委屈。她没有爱,没有恨,这一个月来,只有满满的委屈。
岑归晚万分委屈痛苦地嚎着……
此时的苍致不再一脸阴鸷,不再扭曲的脸看起来清爽无辜,他对岑归晚的杀意一丝不剩,只有满地的无措。
谁能教教他该怎么对付哭得特别伤心的女孩子,哭得这么没形象,鼻涕都流出来了,他从来没见过女人哭起来能丑成这样子。
他缩回手,把袖子借给岑归晚擦鼻涕,没想到岑归晚当真不客气,边哭,边用洁白的袖子擦完眼泪擦鼻涕,还一边数落苍致。
“你为什么要推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我认识你吗?你是看我不顺眼吗?你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岑归晚一个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直到大脑忽然剧痛起来,让她捂着脑袋径直倒了下去。
苍致接住摔下去的岑归晚,连忙叫人去叫太医。
“来人,去叫太医,赶紧去。”
这一夜,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